2016年5月10-12日,2016年歐洲電子戰大會在荷蘭鹿特丹舉行,本屆大會由“老烏鴉”協會主辦。來自35個國家的640多名代表參加了會議,40個大會發言報告涉及了電子戰作戰、政策和技術等多個方面。
正式大會前,Plath集團主辦了一天的情報講座。意大利海軍Stefano Calvetti中校首先進行了主題報告,他主要闡述了當前通信情報任務領域所面臨的挑戰,指出“9.11”事件是COMINT的一個轉折點。隨著全球反恐戰爭的加劇,COMINT機構需要有更好的工具去應對信號環境的復雜度和不斷增加的信號量,其中包括了VOIP、戰術通、衛星通信、VHF、UHF和新型HF能力、GSM等等。另一方面,商用加密水平已經得到改進并顯現多樣化,加密技術廣泛可得。隨后的發言人也闡述了需要這樣的工具,涉及了大數據、數據融合、巨數據、信號情報以及邊境防護任務等話題。討論最后以通信干擾的話題結束。情報講座結束后進行了展覽,56家公司和機構展出了其產品和服務。
11日,歐洲電子戰大會正式開始,大會主題是“電子戰轉型發展——不斷發展的威脅、概念和能力”。大會主席英國皇家空軍Philip Sturley退役上將、“老烏鴉”協會主席Dave Hime等作了大會致辭。
北約聯合空中力量能力中心主任、荷蘭空軍裝備大隊負責人Madelein Spit準將首先作大會報告,她談論了北約面臨的先進防空系統挑戰,比如俄羅斯2015年底在敘利亞部署的S-400系統。當天上午的議題主要集中于作戰,其中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Y中隊第30突擊隊信息利用小組匯報了模擬部署的作戰演示。下午的大會分為兩個議題同時召開,重點報告了北約電子戰的發展、對伊朗威脅的觀點、俄羅斯在混合戰中的信息作戰、影響戰、數字接收機的最新發展以及海岸和邊境監視的綜合解決方案等。
荷蘭皇家空軍Madelein Spit準將講述了俄羅斯防空系統對北約空中打擊計劃的影響
大會第二天,大會繼續分兩個議題同時召開。美國Bob Elder空軍退役中將作了關于頻譜和信息作戰集成的大會報告。其他的報告包括對全球軍用雷達和電子戰市場的預測、電子戰作戰支持、無人機上傳感器的融合等等。
下午,“老烏鴉”協會主席Dave Hime講述了對美國電子戰發展動議的戰略思考,美國陸軍電子戰負責人Jeff Church上校講述了美國陸軍電子戰的最新發展。大會以Steve Roberts教授關于第三次抵消戰略的精彩報告閉幕。
報告人回答聽眾提問
2016年歐洲電子戰大會取得了圓滿成功,來自全球的電子戰專業人士聽取了各方的見解,與大會報告人進行了交流,促進了相互了解和溝通。對參會人員的調查表明,對大會和展覽的滿意度高達100%,超過90%以上的評價為“好”和“非常好”。
北約著手解決對敵防空壓制能力不足問題
北約正在推進一個旨在彌補其對敵防空壓制(SEAD)能力不足的項目。該項目將研發下一代系統,以應對SEAD作戰面臨的俄羅斯新型S-400系統(SA-21)和反介入/區域拒止系統 等帶來的挑戰。
北約官員在2016年歐洲電子戰大會上指出,美國希望歐洲和加拿大能夠提供北約50%的SEAD能力,并減少對美國的依賴。計劃于2023年12月具備初始作戰能力,2030年具備全面作戰能力。2023年,需要展示一種可行的歐洲SEAD能力,并在2030年前使50%的總兵力將做好戰備工作。
僅用七年的時間實現初始作戰能力是一個具有挑戰性的時間安排。五個歐洲北約國家為此將簽署一份意向書以開發SEAD能力。北約官員還于2016年5月初召開了一次研討會,專門就時間進度安排事宜進行了研討。近期還將擬制一份“愿景文件”。SEAD和電子攻擊的路線圖也正在制定中,目標是從目前到2023年和2030年能順利交付。
SEAD能力并不只是飛機和炸彈——它是一套完整的情報搜集、監視和目標瞄準網絡,具有更加有效和精確的打擊能力。
該計劃就是要對敵方的防空系統采取“剝洋蔥”的方式,以便飛機進入不斷擴大的交戰區,針對目標展開任務或者摧毀雷達本身。
發射武器也許不能摧毀雷達,但卻可以迫使其關閉。同樣還可以用有助于作戰的干擾行動,但在1000千米防區外用F-35通過高功率干擾戰勝低頻雷達是面臨的一項挑戰。
北約官員稱,他們希望明確各國現有的SEAD項目是否與北約正在采取的行動相一致,并希望工業部門能夠協助他們規劃如何從現在開始獲得未來30年所需要的這一能力。
為獲取SEAD能力,北約官員們稱他們需要在盟國之間共享電子戰數據庫,同時還包括“整套任務設定、歸劃工具以及使能行動和信息”。包括情報、聯合精確打擊、ISR以及賽博,這些都是解決方案的組成部分。對威脅必須進行探測和定位——沒有這些就無法完成任務。
協調是一個突出問題,因為,未來的對敵防空壓制任務可能涉及10個或更多的國家。因此,在投入戰場之前,需要聚集在一起并進行驗證。這包括試驗、訓練和合成環境,以確保對敵防空壓制任務中20種不同類型的飛機能一起作戰,任務規劃切實可行。信息共享至關重要。
根據歐洲電子戰大會上給出的時間節點,在2016年7月的北約峰會后,2017年4月北約峰會計劃啟動為期三年的初始研發階段。北約工業顧問小組將在2017年12月進行匯報,并于2018年6月再次召開北約峰會。
2021年12月,將對北約的SEAD政策進行修訂。北約工業顧問小組有望于2023年初始作戰能力形成之前將再次進行匯報。
俄羅斯電子戰學說發生變化
參加2016年歐洲電子戰大會的電子戰專家指出,在過去十年間,俄羅斯在電子戰學說方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專家們說,這種變化是通過若干有意識的戰略決策,并依靠傳統的高功率電子戰系統實現的,以獲得電子戰環境中超越對手的優勢。
俄羅斯在電子戰方面發生的變化源于1990年代。俄羅斯問題專家、倫敦城市大學David Stupples教授說:“在‘沙漠風暴’行動以及在巴爾干地區,俄羅斯由于看到他們最先進的軍事裝備遭到壓制而倍感恐慌。”
2007年左右,俄羅斯學說發生了改變,電子戰不再是一套旨在癱瘓某類武器系統的干擾機和其他系統。Stupples說:“相反,俄羅斯制定的作戰計劃中包括由信息戰和賽博戰與電子戰構成的綜合作戰行動。”他解釋說,最終,俄羅斯的目標不僅僅是致盲雷達或誘騙武器。最終的目標是“自行控制”,即如何影響對手,使他們的觀念扭曲,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做出錯誤的決定。俄羅斯使敵人迷失方向是可能的,Stupples教授指出,“因為西方國家指揮和控制結構類型不是用來應對這種綜合‘攻擊’所帶來的非線性挑戰”。
參加歐洲電子戰大會的其他專家說,俄羅斯還在繼續開發用于戰場的重型、高功率電子戰系統。俄羅斯的整體做法是“在功率上完全壓到對手,使他們在戰斗環境中完全變成瞎子。”
烏克蘭政府一位代表在大會上給出了一個例子,他在烏克蘭東部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的頓巴斯地區呆了很長時間。他說:“俄羅斯部隊將機動、地面干擾機帶到了頓涅茨克帶——這些裝備需要巨大的電力。他們是如何解決的呢?他們把裝備直接連接到了城市電網。這樣,系統的輸出不再受限于裝備所帶的發電機的大小或數量。”
北約的俄羅斯機載電子戰專家還談到了俄羅斯作戰飛機攜帶的最新干擾機的尺寸大小和功率輸出。蘇-30系列戰斗機在飛機中心線位置攜帶的由卡盧加無線電工程研究所(KNIRTI)研制的大型SAP 518干擾機是最有名的機載干擾機之一。
在談到龐大的干擾機時,一位北約電子戰工程師告說:“幾乎就像在蘇霍伊機身下攜帶一架‘臺風’戰斗機一樣”。
與會不止一位專家指出,另一個擔心是,雖然俄羅斯是這一領域的領先者,但并不是這一游戲中的“唯一玩家”。諸如中國、古巴和朝鮮等國家都在學習俄羅斯的經驗,甚至能夠購買或租用一些裝備來滿足自身的需求。
俄羅斯在采取新的電子戰方法時的另一個變化是聘用非政府犯罪團伙為其工作。據Stupples稱,俄羅斯一直在招募犯罪分子“為國家從事賽博工作。而俄羅斯對他們攻擊銀行、擾亂西方商業等活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指出,有超過100萬以上的俄羅斯程序員在從事這項活動。這些活動與40個賽博犯罪團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Stupples說,西方國家不但不能讓不法分子從事這方面的工作,而且他們今天還沒有準備好采取必要的后續行動。他認為,西方國家“往往通過建立防火墻、保護系統等做出響應,即采取的是防御性行動。但這是無效的。唯一有效的響應是反擊”。
“反介入/區域拒止”威脅改變北約電子戰重點
以俄羅斯在烏克蘭東部和敘利亞的作戰行動為主的區域電子戰成為2016年歐洲電子戰會議的主題。
北約聯合空中力量能力中心兼空軍武器小組主席主任助理空軍準將Madelein Spit進行了開幕致辭。她談及了許多推動著北約電子戰發展的趨勢。Spit準將解釋稱,俄羅斯于2015年底在敘利亞北部部署的S-400“凱旋”地空導彈系統對盟軍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警示信號。她說,俄羅斯部署的S-400系統的交戰距離可能為400km,它間接地傳遞了一個信息,即它可以對從敘利亞北部空軍基地飛往土耳其南部和塞浦路斯的所有北約飛機構成威脅。在土耳其空軍F-16擊落俄羅斯Su-24飛機后,S-400迅速部署到位。Spit準將指出S-400系統代表著一種真實的“反介入/區域拒止”能力。其它一些S-400系統當前部署在克里米亞地區,更值得北約關注的是部署在加里寧格勒的S-400能夠與北約飛機在波蘭、立陶宛和拉脫維亞進行交戰。
英國國防科學與技術實驗室平臺系統分部電磁防御小組首席工程師Mark Threadgold也強調了“反介入/區域拒止”威脅對北約造成的影響。他指出,依靠ISR飛機和海上雷達的新型綜合防空網加上傳統的地基系統對北約提出了新的挑戰。他還指出監視雷達目前能工作在100MHz甚至更低的頻率上,探測到1000千米外的飛機。鑒于其頻率和探測距離,北約飛機在探測這些類型的雷達時將面臨非常大的挑戰。
北約MACE射頻電子戰試驗小組的負責人Threadgold還告訴與會者,北約正在其對敵防空壓制任務領域采取新做法。其中包括一份在6月份出版的新的北約對敵防空壓制愿景文件,以及目前正在由成員國制定的北約對敵防空壓制和機載電子攻擊路線圖。